这一集讲述的是“如诗的宣传”。内容就是很有点妙了。
开头就讲了他们的记者坐飞机去Mexico的时候,发现那些飞机上杂志广告把墨西哥的犯罪毒品温床(hotbed)如Vera Cruz美化成了快乐农庄,加利福利亚一样美好的地方。但因为这样的地方本来就恶贯满盈,使得这样的政府宣传变成了一个joke。这个记者进一步和Ira Glass开始探讨为啥会这样宣传,记者觉得这个甚至都不是为了招徕游客的,Ira说那可能是为了给那些商人和本地人看看,嘿,一切都很好都在掌控中吧。结果记者说,可能 it's a way for the politicians to signal to their bosses。当地做这个宣传,就是为了向上级表示,我们把这边的问题都掩盖得很好,人民都不惹麻烦,一切无恙。有木有一点耳熟?!你看其实外国人也玩这套。 后来记者又开始谈,他其实还去过古巴,和墨西哥一比,政府宣传都有些 subtle meanings contained inside government messages,但这微妙的差别(nuance)你要是明白人才听得懂。我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呵呵呵了。然后记者又说,在这里同样的信息,有人看得出第一层意思,有人看出第二层意思,有人看得出最深层的意思,这个意思可能和第一层意思是完全相反地。这里有个叫Granma,是古巴主要的政府喉舌(main state organ),有人通过微妙的语言能看出国家关系是否与美国回暖了,即使表面看上去好像是恶化了。 Stay with us comrades. Act One. Guerrilla Marketing. 这个讲的是广告公司是如何帮哥伦比亚政府搞campaign劝反政府武装游击队FARC的士兵退出这个组织(demobilize),在campaign刚开始的时候,有7000士兵,人人穿军装(fatigue wear),驻扎在丛林里。如果你想逃出这个组织,他们会杀掉你。 后来为了拍宣传广告,公司找人采访了已经退出的钱FARC成员,然后这个人提到自己退出是因为被组织要求杀人,但他觉得是无辜的,他当时是被安排杀掉一对couple,这对恋人还只是小孩,女孩还跟他说,要先杀她,因为不忍心看男友死在自己面前。还采访了一些妇女,因为游击队内部不允许成家,所以妇女被迫打胎,这些想要孩子的就退出了。还有很多这样听上去很OMG的故事。他们就采访了这样的人,拍成小短片宣传。 后来宣传逼格做得更高了,开始搞圣诞campaign。政府花起钱来果然是大手笔……主题就是这些FARC游击成员想在圣诞节回家。有点劝人过年回家打亲情牌家停牌的意思。于是他们做了Christmas light的活动,他们把丛林里的大树(75 feet high)上挂满了蓝色彩灯(whitish blue lights)。第二年变本加厉,找居民们写了很多话,收集了一些小玩意,塞在透明的球里,再把无数这些亮闪闪的球摆在湖面,整个湖就跟银河一般,而且游击队员也看的到里面的东西。 再后来怕这些队员没脸回家,又请了一些前队员的母亲,拿着孩子小时候的照片讲自己对孩子的感情(Mother's Voice)。口号是: "Before you were a guerrilla, you were my child." 最后还说了个浪漫的爱情故事:FARC里面不允许谈恋爱,所以两个相爱的队员被迫分开了。找到爱情的女孩觉得因此待在FARC没有意义,就退出了。偶然知道消息的男孩,因此也逃出了FARC,和女孩在一起了。 总之,是相当成功的campaign案例啊。 这里有被采访人的TED Talk: https://www.ted.com/talks/jose_miguel_sokoloff_how_christmas_lights_helped_guerrillas_put_down_their_guns Act Two. Not Our Town. 讲的是三藩市的一个家庭,爸爸去女儿的公立小学看她参加的一个after school program,是一个音乐剧的排演。结果这个爸爸意外发现剧情是讲三藩市的邪恶IT公司老板会晤一个贪腐的三藩市市长。他们正在酝酿一个project,是为了掩盖三藩日益严重地贫富差距的。然后这个爹强调了一下,自己女儿在里面演一个小角色,她才六岁,刚幼儿园毕业。 这个音乐剧把三藩市日益严重的gentrification问题摆上了台面。目前三藩房价随着IT公司入驻,过往其他职业的人渐渐都住不起这里,付不起这里的房租,一一需要搬离他们居住已久充满感情的文艺三藩,这家人也不例外。 这个项目是Children's After School Arts这个NGO搞的,虽然这个爹明白他们的好心,但他又很担心这样的剧目让年幼的孩子担心。这个剧还出现了如Summer of Love,Google bus,FOMO(fear of missing out,字面意思是担心错失良机,这边尤其指的是三藩太多social media event,所以会有FOMO的情绪)。整个剧空前地“早熟”,还有各色人等饰演活动家的。 整个剧虽然掌声笑声不断,内容也是这个爸爸所关切的,但他不想让自己家里大人焦虑的东西转移到孩子演出的内容上。更尴尬的是,这些家长不少也是Tech公司的职员,他们本来是敦促小孩去参加这个program的,高兴地看演出,结果排练出来的音乐剧之后却好像是反tech的。台上演出的是自己的孩子,他们不能嘘(boo)自己的孩子啊。后来有家长质问NGO的工作人员,这个是anti-tech的吗?工作人员说,我们不是反tech,三藩市的错不只是这些公司的错,我们只是在向这个城市的市民发问。 最后市长发现tech公司的诡计,迎来了一个美好的大结局。看的途中,女儿的妈妈流泪了。最后这家人搬离了三藩,但这个program展现出这个市民对城市的关切和爱——连小朋友都参加探讨城市发展的音乐剧,让他们很感动。 Act Three. The Spy Who Didn't Know She Was A Spy. 讲了EPA(美国环境保护局)推广了一个新的rule,是为了阻止水污染的,并在社交媒体上说,如果你们支持这个rule,就转发这条tweet。但这条tweet里面因为两个单词的使用而“不小心”成为了一个EPA宣传。EPA的这条是“I support EPA's efforts for clean water”。转发的人大多考虑的是“I support efforts for clean water”,然而因为遣词造句,这些人免费成了EPA机构的宣传工具。 Act Four. Party On! Ira在片头第一个就说这次会讲到中国,然而别有用心地放了压轴,哈哈。这次讲的是89某事之后,中国Gov威信受到重创,因此政府想出新的宣传模式来增加控制,这个新花招用美国记者的话来说就是:“勿忘国耻”。【说来也是巧,我近来正好在本校图书馆看到一本勿忘国耻的中文书,还嘲笑美国图书馆来着,以为他们无意中进了一本“宣传册”,听完这期节目,想来大概是有目的地购买了!】后面的剧情中国人都再熟悉不过了,政府开始拿百年侵略史大做文章,课本上相关内容人人都要学,日本人做的坏事谁都不能忘,东亚病夫的屈辱我们一定要牢记在心,为国富强我们要努力,要为中华崛起读书,烈士的牺牲之崇高我们要学习(不管是不是真死了),春游秋游免不了要去红色教育基地……他们提到了1991年开始推行一本课本叫做The Practical Dictionary of Patriotic Education,一共有335页中国屈辱史,其实我还真的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书。为此TAL记者也特意采访了一个在Duke读书的中国高材生,面对记者的求证,这个女生滔滔不绝地讲出了我们都异常熟悉的内容……美国人还不忘给我吐个大槽,说中国本来想搞个“国耻日”(英文听起来也羞羞的,叫National Humiliation Day。。。),结果争论了半天,说是918好呢(日军入侵),还是9月7好呢(英军入侵),还是6月呢(我怀疑他们其实想指的是5月31日的五卅惨案),最后争论不休没定下来。 美国人后来说,89后,中国政府推广了“勿忘国耻”这个教育宣传模式,这个宣传从party的角度来说非常成功,通过强调外国侵略,让本国国民忘掉了他们自己在过去犯下的错误。而且,现在的小孩对89所知甚少,知道的人都觉得那时的青年非常幼稚,都是被西方思想所蛊惑。然而这些思想并不适合中国人,party才是最好的。没有party就没有现在崛起的中国。 结尾我摘录一下transcript,是这么说的:In 2008, when the Olympics were coming to Beijing, there were demonstrations in China again-- lots of young people, like there were a lot of young people at Tiananmen. But in 2008, what the demonstrators were outraged about was foreigners-- foreigners criticizing China in the run up to the Olympics. These protests were in support of the government. 嘛,作为一个中国学生,我觉得表面听上来他们的总结没有太大问题,但中国的事实比他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,我们中很多人都觉得89幼稚,觉得西方思想不适合中国,party是现在最好的选择,然而,并不是因为我们支持这个gov,而是西方思想并没有那么美好,中国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现存的问题。同样的一个information,这些美国人可能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最深层意思,就写出了这样的报道,但正如他们自己开篇所说,很多nuances,他们局外人是不明白的。 节目下载:http://pan.baidu.com/s/1VCbIe 关键词:politics communicati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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